TiN's Blog

    日語要表達「能力」或「狀況」的可能，必須將動詞改為「可能形」。如表格裡的「正確的可能形」:Ⅰ類動詞只需將字尾的「u段音」改為「e段音」，再加上「る」即可；Ⅱ類動詞則是去掉語尾的「る」，再加上可能的助動詞「〜られる」即可；Ⅲ類動詞由於是特殊活用動詞，因此直接將動詞整體改為「来(こ)られる」、「できる」。

    然而，語言會隨著使用族群的習慣而有所改變，表示「可能形」的說法又出現了「ら抜(ぬ)き」(丟掉「ら」的動詞可能形)及「れ足(た)す」(添加「れ」的動詞可能形)兩種，雖然並非正確的文法，但卻有許多日本人如此使用，尤其「ら抜(ぬ)き」常出現在口語會話的教材，特別值得關注。以下分述口語中的動詞可能形「ら抜(ぬ)き」及「れ足(た)す」的現象。

表╱TiN老師  整理

1.表示動詞可能形的口語說法「ら抜(ぬ)き」

(1)「ら抜(ぬ)き」的現象

    所謂的「ら抜(ぬ)き」，指的就是Ⅱ類動詞與Ⅲ類動詞裡的「来(く)る」改為可能形時，「られる」當中的「ら」脫落，導致「見(み)られる」變成「見(み)れる」、「来(こ)られる」變成「来(こ)れる」的誤用現象。然而，「ら抜(ぬ)き」的現象並非外國人在學習日語時所犯的錯誤，而是日語母語者在口語上的簡略化所致。因此，有許多人認為「ら抜き」的現象其實是不好的，同時也是一種錯誤。但也有人認為，這是語言在語義上的互相分擔，所演變而成的一種「進化」。

(2)「ら抜(ぬ)き」的演變

    早在「明治時期」，若要將Ⅰ類動詞改為可能形，並不是像上述表格那樣將動詞語尾改為「e段音」再加上「る」，而是必須先將動詞語尾改為「a段音」後，再加上「れる」。舉例來說，若要將「書(か)く」、「読(よ)む」改為可能形，在明治時期的用法應為「書(か)かれる」、「読(よ)まれる」。

    不過，由於這樣的用法，本身除了有「可能」的語意以外，還有「被動」及「尊敬」的意思。因此，為了避免語義上的混淆，Ⅰ類動詞才由「書(か)かれる(kakareru)」演變為現在的「書(か)ける(kakeru)」，也就是「-ar-」的部分被脫落掉。例如:

尊敬：先生(せんせい)が書(か)かれた本(ほん)を読(よ)みました。（我讀了老師寫的書）

被動：紙(かみ)に書(か)かれた字(じ)を読(よ)んでください。（請唸一下寫在紙上的字）

可能：英(えい)語(ご)で手(て)紙(がみ)が書(か)かれる（明治時期的改法）→書(か)ける（現代的改法）。（我會用英語寫信）

　  因此，有些語言學家認為，現代日語裡Ⅱ類動詞所發生的「ら抜(ぬ)き」現象，其實就跟當時在Ⅰ類動詞發生的現象是一樣的。「見(み)られる(mirareru)」變成「見(み)れる(mireru)」，同樣是「-ar-」的部分被脫落掉。

(3)「ら抜(ぬ)き」的發生情況

  　如同前述，雖然說Ⅱ類動詞會發生「ら抜(ぬ)き」的現象，但實際上僅發生在五個音節以內的動詞，五個音節以上情形的鮮少發生。

    此外，若動詞原形本身就含有「〜れる」的動詞，也不會發生「ら抜(ぬ)き」的現象。例如：「忘(わす)れる（原形）→忘(わす)れられる（可能形）→忘(わす)れれる（ら抜(ぬ)き？）」。

2.表示動詞可能形的口語說法「れ足(た)す」

    不同於「ら抜(ぬ)き」的音節脫落，「れ足(た)す(發音同萵苣的「レタス」)」則是音節添加，也就是將Ⅰ類動詞的可能形加上「れ」的一種誤用。語言學家認為，這是由於Ⅱ類動詞的可能形，一定都是以「〜れる」結尾的緣故。因此，日語母語者在使用Ⅰ類動詞時，也泛化了這樣的文法規則，將Ⅰ類動詞也都添加上了「れ」。

    爾後，這樣的泛化現象甚至擴散到Ⅱ類動詞，經過「ら抜(ぬ)き」之後，又再度添加上一個「れ」（即「れ足(た)す」）。例如:「見られる」為正確的動詞可能形，變為「見(み)れる(ら抜(ぬ)き)」，再變為「見(み)れれる(れ足(た)す)」的錯誤形態。

    「れ足(た)す」被語言學家認為是一種錯誤，這是因為「れ足(た)す」並不像「ら抜(ぬ)き」是為了避免與「尊敬」、「被動」的語義混淆而產生的演化，而是在原本就已經含有可能語義的詞彙當中，又多此一舉地加上另一個也表示可能涵義的「れ」。因此，是重複的累贅。也就是說，「書(か)ける(kakeru)」當中的「e」，本身就是用於表達可能的語義，若又添加上一個「れ」，即「書(か)けれる(kakereru)」，等於就是重複添加兩個表示可能語義的「e」了。


PS：原文刊登於大新日本語日和電子報